在过去三年中，人类一直与新冠肺炎病毒进行着斗争，口罩成为人们抵抗病毒最有效的防疫武器之一，在感激口罩为我们抵御新冠病毒之外，你是否有考虑过“口罩很可能是一把双刃剑”——在守护健康的同时，也会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。 

近日，来自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的宁光/王卫庆教授研究团队，针对人们日常生活中常佩戴的N95口罩，提出了全新观点——长时间佩戴N95口罩，会从生理、生化以及感知等多方面影响人体，包括：呼吸率和血氧饱和度的下降，心率和血压的升高，甚至参与者自我报告的“身体不适感增加”。

在新冠时代结束之后，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口罩的作用——口罩到底是“百利无一害”还是“一把双刃剑”呢？本研究也给了人们一个警醒，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比我们想象中更为复杂。

△doi: 10.1001/jamanetworkopen.2023.17023

经过纳入排除标准的筛选后，这项随机交叉试验共纳入了30名健康参与者。根据分层随机化，参与被随机分到戴N95口罩的干预组或者不戴口罩的对照组，持续14个小时。也就是说，干预组得在8:00-22:00期间一直戴着口罩。

整个试验过程均在瑞金医院的代谢中心进行，参与者严格控制每日的卡路里摄入以及身体活动水平。其中，运动水平包括：在上午和下午分别进行30分钟的锻炼，运动强度为轻度（最大耗氧量的40%）和极轻度（最大耗氧量的20%）。

在干预前和干预的14小时后，研究者采集了参与者的静脉血样，从而进行深入的血气和代谢结果的对比和分析。

△试验流程图

结果显示，戴上N95口罩的1小时内，参与者的呼吸频率和脉搏血氧饱和度 (Spo2) 显著降低。在戴上口罩的2小时至晚上22点，心率保持在较高的水平，平均升高3.8次/分。

在11点的轻度运动后，佩戴N95口罩带来的心肺压力进一步增加——除心率显著升高了7.8次/分之外，平均收缩压和舒张压分别提高了6.1和5.0mmHg；而呼吸频率平均下降了4.3次/分钟，Spo2平均降低了0.66%。

在佩戴了整整14小时的口罩后，参与者的静脉血pH值以及计算出来的动脉血pH值呈现下降趋势；但甲氧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水平上升。此外，佩戴了14小时口罩后的参与者，都表示“身体不适感增加”。

△佩戴N95口罩对生理、生化数据的影响

 综上，这项研究表明，长达14小时佩戴N95口罩，会从生理、生化以及感知等多方面影响健康。

之所以会产生上述影响，主要原因是：佩戴口罩之后，参与者的呼吸阻力会有所增加，血氧和pH也会随之降低，进而导致交感神经系统的激活以及肾上腺素、去甲肾上腺素的分泌增加，激素的改变自然会影响心率和血压。

不过，这项研究在发表之后，也有许多的质疑声音出现——比如，来自克利夫兰诊所的Erik Van Iterson教授曾针对戴口罩的健康人群进行了运动测试，结果显示：在轻至中度强度的运动下，佩戴N95口罩对生理功能没有影响；但在最大强度的运动水平下，戴口罩确实会产生主观影响，生理功能也会出现微小改变，但没有临床意义。

所以，“戴口罩对健康的影响”是否存在真实的临床意义？还需要进一步探究。

参考资料：

[1] Bao R, Ning G, Sun Y, Pan S, Wang W. Evaluation of Mask-Induced Cardiopulmonary Stress: A Randomized Crossover Trial. JAMA Netw Open. 2023 Jun 1;6(6):e2317023. doi: 10.1001/jamanetworkopen.2023.17023. PMID: 37294572; PMCID: PMC10257095.